(北美中文作家协会会刊《东西》第238期。原公众号文章由凌岚编辑/编发。)研究了半天,决定住白石桥国图宾馆。我的脑子里有冬日空旷大街汉白玉桥栏杆的影子,那是多年前一摇一摇坐在电车上得来的印象。记忆里的北京是洁净的,每一个地名与一桢画面相连,比如,木樨地连着灰砖楼房,一扇扇闭目的窗口。在重现的梦里我仍然骑在自行车上,一路向南向南然后往东拐,大街陡然增宽,有投身万条通衢的恍惚。出租车从三环下来,...
小时候,因为父亲常年在供销社上班,有时一个月才能回家一次。繁重的农活和照顾两个男孩的责任,就全落在母亲身上,母亲也因此是我们家偶尔唱红脸的那位。我们若做了错事,母亲轻则喋喋而骂,重则揪耳以罚。多少年后,我二婶说起妈妈训打小孩的凶态,依然绘声绘色:“看你那个死样子,牙一咬,眼一瞪,手一举,不说小孩子给你吓死了,大人看到你都怕三分!”在母亲的严格管教之下,我和弟弟倒也很少犯出格的大错,但碰到母亲脾气不好的档口,也只好自认倒霉。我们家和当时的许多农村家庭一样,直到80年代末才通电,那之前则一直用煤油灯照明。使用煤油灯,自然也有许多相应的“技术活”要做,比如要打开灯罩擦洋火点燃灯芯再把灯罩罩上...
01月09日2022年

碎片

作者
(北美作协会刊《东西》2021年12月30日第237期。原公众号文章由王渝编辑,凌岚编发。)    丹麦和嘉桐提前半小时到了车站。因为南方一带有台风,高铁居然晚点了。甫一坐定,丹麦就又打开微信看那个新朋友请求。请求是奥利维埃发过来的,用的是同学贾瑜亮发的个人名片。昨天晚上几个大学同学吃饭,他们说起奥利维埃又回到北京,而且是单身之类,丹麦并没有说什么,没想到贾瑜亮还是把自己的名片分享给了奥利维埃。    奥利维埃的头像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又叼着一根烟、模仿鲍勃·迪伦的搞笑图片,依稀之间,还有当年的英俊外形。...